作者:王玺
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形势好转,各地陆续复课开学,来咨询的青少年明显多了起来。
他来咨询前,他爸爸特别开心,反复跟我说:我们好不容易说服孩子同意来做咨询,我和他妈妈都很高兴。之前他死活不愿意来。现在好了,孩子有救了。我们要求不高,只希望他能好好学习,争取考个好大学。
我却不太乐观,因为被父母再三劝说甚至软硬兼施逼着来做咨询的孩子,内在动力是不够的。
果然,他坐在我面前,神情萎靡,双眼空洞。
我等着他先开口,他则一脸茫然望着我。我试图引导他说点什么,他说不知道想说什么,说完直勾勾看向自己的脚。
我问他为何来做咨询。
他面无表情:我再不来,我爸妈就要疯了。
我:你是为了你爸妈才来的?
他抬眼看看我:是,我怕他们唠叨。到这儿来算是给他们一个交待,至少耳朵能清净点。
然后又没话了。沉默中,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,就像有强力胶即将把眼睛给黏上似的,眼看着他昏昏欲睡。
我提高声音:你的睡眠怎么样?
他像受了惊吓,眼睛睁了睁:我睡眠不好。
我问什么原因导致睡眠不好。
他说:玩手机。通宵玩手机。
疫情期间通宵玩手机,开学以后,他还是通宵玩手机,白天到学校补瞌睡,什么课也不听。老师让他请家长,说都高三了,他这个状态很危险。父母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,又气愤又抓狂,最后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咨询上。
他很抵触咨询,我们的谈话很艰难,几乎进行不下去。
沉默中,他的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,我放弃了干预他的想法。不一会儿,他头一歪,真的睡着了。
10分钟后他醒了,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:老师,我真没什么可说的。我现在对所有事情都没兴趣。
我说:对新学年的生活也没有期待吗?
他顿了顿,说:我只期待一件事......我想去死。
他说他特别理解那些动不动就跳楼的人,他认为那些人不是突然产生的冲动,而是蓄谋已久,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跳下去而已,比如前段时间新闻报道的父亲不给手机、转身立刻跳楼的10岁男孩。他说他理解那个男孩,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,只要有人刺激到他,他也会跳。
他说:我爸妈不敢收我的手机。我跟他们说了,只要没收我的手机,我马上去死,说一不二。
他想死的念头从高一开始就有了,他曾告诉过父母,但父母说他是无病呻吟、三观不正,让他好好反省,然后就回避了这件事情,但这个念头在他心里从未消失过。他周围有好几个同学跟他想的一样,都觉得活着没意思,都说如果不是考虑到父母接受不了,早就死好多回了。
他如此平静地谈论死亡,仿佛那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。
我观察到,同样来做咨询的孩子,上小学、初中的和上高中、大学的孩子,状态和效果有很大的不同。上小学、初中的孩子状态相对稳定,上高中、大学的孩子却不太乐观。
区别在于,一些上小学、初中的孩子刚出现症状时,他们的父母会第一时间寻求咨询的帮助,年龄越小咨询效果越好。上了高中、大学的孩子,往往是父母起初不当回事甚至刻意回避,拖到孩子状态越来越差、最后实在束手无策了,才不得不说服孩子来做咨询。但孩子进入青春期,很多症状已固着,治疗相对困难一些。
就像这个男生,他在高一时就曾向父母表达过自己的负面情绪(其实他是在以这种方式寻求父母的帮助),但父母不愿面对这个问题,不接受儿子有消极负面的念头,某种程度上耽误了孩子的治疗,等到孩子状态越来越糟糕,父母才开始着急、重视起来。
学习没有动力,生活无聊空虚,不想跟任何人交流,内心空白无力,前路茫茫,看不到希望,人生一切都没有意义,不想再继续活下去......这些都是青少年咨询中常常会听到的表达。
本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,却身体软沓沓,双眼空洞洞,人高马大地坐在那里,灵魂已不知飞向何方。除了眼珠偶尔转一转,表明他还活着,其他时候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。一个男生说:我每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,不知道自己是谁,每天该干嘛,做什么都很机械。
有时咨询做得越多,越感到触目惊心。
央视报道,抑郁症已成为仅次于癌症的人类第二大杀手,全球预计有3.5亿人患病。
国家卫健委也于近日出台文件,将高中及高校抑郁症筛查纳入学生体检。这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,有太多孩子抑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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